花梨木

首页 » 常识 » 常识 » 3本主角穿越到明末的小说,力挽狂澜于既倒
TUhjnbcbe - 2025/4/5 0:27:00

大家好,我是楠妹,本期分享3本主角穿越到明末的小说,力挽狂澜于既倒,匡扶社稷于将倾!

第一本:《铁血残明》作者:柯山梦

精彩内容:

第三十三章勒索

庞雨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,“兄弟的意思很明白,鱼鳞图册二都三图孙家分庄十七亩田地,户名之上改成了何如宠三个字。乃是有人勾结里册,逼死南塘里孙家农妇,此乃谋财害命!其后又贿通户房书手,诡寄于何相国名下,败坏何相国一生清誉,此事之来龙去脉详列于呈文之内,就想问问殷兄,如此隐情值不值那七十两。”

殷登身体微微前倾,“庞兄弟是要敲诈我等了。”

庞雨迎上殷登凶狠的眼光,“是勒索,何大人官至阁老,相国之尊致仕归乡,从不与人为恶,甚得我桐城百姓的敬重,有人杀人夺田,又诡寄于何老大人名下逃脱赋税,必定民愤难平,小弟不才也是要管一管的。”

“庞兄弟既是要管,那便该直接报与杨堂尊,该抓杀人者便抓,该拿诡寄者便拿,为何却来我信和典铺。”

庞雨毫不脸红,“在下想着,信和典铺乃是吴大人产业,若是杨知县知晓此事,既要顾虑何老大人的清誉,又要顾虑吴老大人的情面,岂非为难得紧。我做下属的愿服其劳,收了这几亩地,大家都落个清净,免了杨大人难做。”

殷登微微一愣,他似乎也没想到庞雨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,眯眼冷冷道:“那我要是不给呢。”

“殷兄手上的呈文有两份,若是殷兄不给,午前便会有一份送到何府门房。何相国是个爱惜羽毛之人,既爱名声又知进退,无形资产是非常贵的。偏偏你要将惹出人命的田地诡寄于何大人户下,若是此事闹将起来,不是九亩田地的事,而是吴府家人中伤何大人一生清誉。届时何大人问到府上,吴大人的难堪便不是九亩地能抵得了,又不知吴大人会如何看待殷兄。”

殷登怒道,“什么无形资产,胡言乱语。你为几亩地弄出天大风波,又能落个什么好?”

“兄弟我自然也没落着实惠,但殷兄的的损失远比小弟大。所以为了避免你我双输,小弟才专程上门找殷兄商量。”

殷登嘴角抽搐,平和了一下凶恶的表情道,“庞哥儿你是去了户房不假,但终究是个皂隶。典铺当铺虽难登大雅,但与县衙中户房、架阁库、承发房在在相关,多少人靠着这田地里的分润过日子,庞哥儿虽是衙署中的行情人,也不敢得罪如此多人。”

“我自然明白,不过贵号得罪的人只会更多。?”

“又非殷某去挑起事端,我信和典铺得罪何人。”

“田土中的猫腻,花分、飞洒、诡寄,掩在土下便是惯例。”庞雨盯着殷登,“但若是有人掀出来,事涉致仕阁老,杨大人便是做个样子,也必定要查一遍鱼鳞图,以给何相国一个交代。小弟我敢保证,那图上诡寄于何家的,绝不是一处两处。桐城典铺两家、当铺两家、押铺三家,各家恐怕都有,甚或有诡寄于左家、孙家、方家。这些皆是书香传家的大族,又有人尚在仕途,名声自然更是看得重,他们自己收了地是一回事,有人托名诡寄又是另一回事。得罪了这些家,届时这桐城典当便要遭个大劫,户房也牵连甚广,追根溯源,便是殷兄舍不得这几亩地,算起得罪的人,恐怕不比在下少。”

“人人有眼睛看着,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。你坏了桐城众多典当铺的财路,这是每年万两的生意,庞哥儿可听过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,你一个小小皂隶,不知那命值得多少。”

“兄弟我脑袋有些不灵光,有时候是看谁得利更多,有时候便只看比较谁的损失更大。兄弟的命没有仔细算过,眼下估计值不了万两,但也不是那么好拿的。况且小弟也劝一下殷兄,不要动辄算人的命,殷兄家小也在桐城,若是撕破脸皮,至少吴家拿殷兄当个替罪羊不在话下。”

殷登双目圆睁,死死盯着庞雨怒喝道,“那你我同归于尽,我家小有吴府照应,你父母可有人终养?”

庞雨微笑着凑过来,“我赌殷兄不会出此下策,你知为何?”

殷登目光闪动,“为何?”

“因为等到吴府回过神来,他们定然会问,信和典铺是吴家的产业,典铺拿的地自该放在吴家名下,同样亦可优免税银,为何殷登要冒着招惹致仕阁老的风险,去诡寄在何相国门下。”

殷登没有答话,但面肌微微抽动,庞雨观察了殷登的神色,知道自己的推测十分接近,殷登和刘掌柜绝不止这一笔田地,定然已经做过不少,只要从户房去查,便一定能查出更多的来。

庞雨接着说道,“因为何家克己复礼

,在桐城并无多少田地,是以从未留意托名诡寄一事。这几亩地未归吴家,也未归何家,从此之后无影无踪,那最后卖了银子必然也没入典铺的帐,没准是入了殷家。有人借吴家典铺给自己赚银子,不知还有多少不明不白的账目,又有多少的无影无踪,若是吴家要顺藤摸瓜,小弟在户房可以从旁助力,相信殷兄也听过兄弟我最擅长的,便是计数了。即便殷兄提前拿一万两银子购了在下的命去,也难解吴家之疑,户房里人多的是,也都会算账的。”

“庞兄弟倒是把自己的命看得很贵。”

庞雨笑笑不去理他,口中继续说道,“事若走漏,小弟是个平民,殷兄却是家奴,不但殷兄自己是吴府的人,连妻子儿女亦归于吴家,既然殷兄借着典铺暗度陈仓,那吴家自然不再卵翼殷兄家眷。不但如此,殷兄还惹怒了何家,日后又如何在桐城安身立命。所以兄弟此来是作交易,而非来和殷兄拼命的,殷兄大可仔细思量,然后再告诉小弟,以上的后果值不值七十两?”

不待殷登回答,只听屏风后面一把温和的男子声道,“庞兄弟好胆量。”

庞雨不用抬头便听出是刘掌柜,典铺之中涉及钱财甚多,互相防备心甚重,但凡有大笔的交易,一定是有掌柜在场,若不是在面前,便是在门后,殷登既和庞雨谈价,庞雨一直便猜测刘掌柜在内间。

当下微笑着站起,“见过刘掌柜。”

刘若谷风度翩翩的从屏风后出来,殷登赶紧让了座位,刘掌柜在庞雨对面坐了,接过殷登手上揉成一团的呈文纸,展开仔细的看了起来。

他看得很快,片刻之后抬起头来,颇为有神的眼睛看向庞雨脸上,面容平静,与那殷登的咬牙切齿天差地别。

“庞兄弟来得有些突然。刘某原本与庞兄弟一见如故,刘某虽非富贵之人,但这几亩地还是出得起的,即便是说送与庞兄弟,亦无不可。然则我等开门做买卖,讲个做生意的规矩,庞兄弟如此打上门来,开口索物,刘某开典铺七年来,是闻所未闻。此例一开,以后庞兄弟想起来一趟便来一趟,甚或他人有样学样,这典铺便不用开了。”

“刘掌柜此话有些前后不符。”

刘若谷好奇的道,“我怎地不符?”

“既然这么些年只有我一人来,那便说明不是人人都能有样学样。兄弟也可以保证,此事不入第四人耳。”庞雨满脸诚恳,“兄弟我一生遵从一个原则,有需要就有价值,如今你我手上都有互相要的东西。交易过后,田地归我,我的东西便归你,日后没人会再拿来用,绝不会有想来就来的担忧。”

刘若谷摇头失笑,等了片刻才道,“庞兄弟是户房的人,信和典铺与户房往来多年,都不是外人,实话实说,诡寄于何家门下不止刘某一家,当年张居正如日中天之时,也有人敢诡寄于张家名下,何况致仕阁老。更不必为几亩地伤了跟衙门的和气,但刘某想得个明白,这地究竟是庞兄弟要的,还是衙中其他某位要的,还请庞兄弟跟刘某说句实话。”

庞雨知道刘若谷在试探自己的底细,盯着对方缓缓道,“我不说是自己要的,也不说不是自己要的。但有些话可以稍稍透些与刘掌柜。你等取这不足十亩地不算什么,但郑老打死岳季一事民愤未平,你们便在南塘里逼得农妇跳水而死,这染了人命的田地又去诡寄在何相国名下,可是嫌桐城县衙的事情少了?”

刘掌柜细细打量庞雨的神情,庞雨沉稳的与刘掌柜对视,他这一番话中虚虚实实,又没有牵扯任何衙门中的实际人物,借用了岳季一事的民情,又借了何如宠的巨大声望,希望引得刘掌柜自己去联想。

因为郑老的事情,信和典铺这几日处于风口浪尖上,虽然岳季卖粮一事与典铺无关,但郑老确在信和典铺做事,而且都是吴家产业,所以岳季出殡时家眷还专程停在典铺门口。

吴应琦年纪大了,平日本就不管生意的事,都是些家奴在打理,遇到此事之后,吴应琦颇为恼怒,此时万不敢再惹出事端。庞雨选这个时机,可谓刚好打在信和典铺要命的地方。

刘掌柜没有从庞雨的神态中观察出任何信息,收回目光沉默片刻道,“此事是办得操切了些,我等开门做生意只是求财,并非图命。”

庞雨看着站在一旁的殷登,“可殷兄方才还在计算小弟的命值多少银子。”

刘若谷在言辞上落了下风,只得道,“那刘某先代他致歉,也请庞兄弟万勿当真,咱们与户房是什么关系,有什么都可以商量,绝不敢喊打喊杀。”

殷登微微低着头,眼睛稍微上翻看着庞雨,看不出任何道歉的意思。

刘若谷敲着桌面,他此时仍没有搞清对方的路数,不知庞雨到底是个人利欲熏心,还是背后有县衙其他有力者指使。庞雨言语中暗示的部分有很多种理解,既可能是户房的意思,也可能是县丞的意思,甚至可能是奉了杨芳蚤的命令,来敲打信和典铺,以免因他们拿地而又激发民情,或者招惹到何如宠。

按说县衙在吴家面前并非强势,但庞雨拿住刘掌柜两人欺瞒吴家的要害,便让刘殷二人不能借用吴家的背景,变成了他们两人和县衙之间的较量,那刘掌柜两人就远远处于下风了。

看庞雨这有恃无恐的样子,刘若谷心中越来越没底。当然刘若谷千算万算,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鲜廉寡耻的人,只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而来。

刘若谷抬眼看看殷登,用眼神商量了片刻后对庞雨道,“那我如何能信得过庞兄弟下次不再来这么一出?”

庞雨听刘若谷的语气有所动摇,也放缓口气道,“小弟从来不是个好人,但最讲究一个东西,信用。无论刘兄信否,小弟不会永远当个皂隶,日后他人想送我九亩地,我还未必会收。当然刘掌柜与我相识不深,信得对不对,只能靠运气。”

刘掌柜看着庞雨,庞雨微笑着与他对视,过了半晌,刘兄突然哈哈笑道:“前些时日听衙门中有些朋友说起,庞兄弟开窍是得了造化,本是当做趣闻。未想庞兄弟如此胆色,刘某在桐城三十余年,今日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来跟我做生意。庞兄弟这造化,刘某倒有些信了,既然庞兄弟说这几亩地会惹出不少是非,那刘某也不敢久留,烦请庞兄弟代为处置。”

庞雨站起道:“掌柜气度就是不同,你收地的十几两本钱那还是要给的,等收完秋粮,小弟便来结账。”

刘若谷也站起来,“刘某人情做到底,既要交庞兄弟这个朋友,索性便都不收了,以免将来临时抱佛脚,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。殷登,把地契给庞兄弟。”

庞雨心头微微激动,随即发觉刘若谷还在观察自己,赶紧沉下心来,稳稳的坐在座位上,不动声色的与刘掌柜拉些趣事。

殷登很快拿了地契出来,刘掌柜双手奉到庞雨面前。

庞雨恭敬的接过翻看一下,地契上图号土名都没错,户主名却是写的一个姓贾的,不用说便是个子虚乌有的人。也就是说与鱼鳞图又不相同,何家在鱼鳞图上,却没有地契,刘掌柜拿着地契,却与鱼鳞图不符,只要打通里册和户房,不用纳税还可以寻机交易。

日后时间一长,再经过交易转让,这块地便彻底消失在官方图册中,唯一知情的便是里册书,因为他直接接触具体的土地,所有交易都会从他们那里经手,他们手中那本图册才是真实的土地情况,利用跟官方信息上的差别,里册便可以长期获利。

庞雨揣好地契对刘掌柜拱手,“无论是谁派兄弟来的,今日终归是掌柜给的情面,日后也必有回报,刘掌柜,咱们来日方长。”

说罢庞雨对殷登也拱拱手后转身出门,等到背对着两人,庞雨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。

刘掌柜两人送到门口,看着庞雨的背影大步远去。

殷登满脸不快,“此人说话颠三倒四,掌柜你为何还要给他地契,平白丢了几十两的收益,我觉得他不敢去何家告首?”

刘掌柜轻轻道,“你敢打包票否?”

殷登一时语塞,万一这庞雨真干出来,对刘掌柜和殷登都是灭顶之灾,谁敢贸然打包票。

刘掌柜叹口气,“他以前叫庞二傻,没准不干出这种事,风口浪尖的时候岂敢冒险。况且户房的人说,县丞和那唐为民十分赏识此人,此次秋粮本色征收,便给他派了一个柜,这庞雨此来,很难说到底是谁派来的。若是县丞大人,便多半出于民情的顾虑,若是唐为民,他去年便典吏考满,万一日后顶首赵司吏,我等此时不给,岂非为几亩地得罪户房司吏?”

“可万一是庞傻子自己来的…”

“那便更要给他了。”刘若谷皱着眉头举起手中的呈文,“十几岁的年纪能写一本如此呈文,却又胆大包天厚着脸皮来典铺张口要地,不是蠢到了家,便是精明到家,这种人我倒更想结交一下。

↓↓点击下方阅读更精彩剧情↓↓

第二本:《晚明》作者:柯山梦

精彩内容:

第十九章天王盖地虎

“什么,老蔡拉痢?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憨勇愕然的看着赵东家。

“这狗日两父子,老蔡连床都起不来,蔡申举也差不多。”

“后日就要出海,要不要推迟两天,看看老蔡情况。”

憨勇踌躇起来。老蔡已经跟赵东家出海两次,每船上货物分属多个货主,价值也高,万万不可搞混了,因此财副是个不可缺少的角色,这次出海的货物都已经存在东城外一处地方,赵东家每次和老蔡消失,就是去收货点货。

赵东家摇头道:“现在货都上了一半了,这次的货近五万两,哪能长久停在岸边。”

憨勇道:“要不然,还是让老蔡上船,或许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赵东家盯他两眼:“让他上船,你知道他是吃坏东西还是得了疟疾,到那船上万一害得大家都拉痢又怎办。”

憨勇道:“也是,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
赵东家低头在屋中走了两个来回,他手下人打打杀杀还行,识字的只有一两个,能做账的就根本没有,象这憨勇自己开了个倾银店,也有个账房,但人十分油滑,赵东家寻了许久才找到个老蔡比较可靠。现今他一病,这人还真不好找。

憨勇想了想,突然道:“新来的陈账房如何?他还算守本分,不然就带他去。”

“本分是本分,但毕竟时间尚短。”

“不管时间长短,到了海上他还能如何?”

“到了倭国呢,卖货收货都是在岸上,大笔银钱往来,不知底的人如何放心。”

“他不是还有个表弟么,正好蔡申举也去不了,陈账房上岸时,便把他表弟留在船上,大不了回来多给些银子,既是给他恩惠,也多少是个牵制。”

赵东家想了片刻,同意道:“嗯,也是个办法。”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店铺中,卢友一脸惋惜,“一家都拉痢,看着这几天是无法上工了,他说可能昨晚吃的肉有问题,他哥现在回来照看着。”

陈新一脸气愤,“这卖肉的没良心。”

“谁说不是,但看着东家气得很,还骂了老蔡几句,说他误事,这店铺上有啥好误的,我两人忙一点,应付几天该没问题。”

陈新道:“我们这几日就幸苦点,帮他们担待一下,等着下了工,我们就去老蔡家探望一下,中午我先去买点吃食。”

“好,但别买肉了。”

两人正商量着,听得二进门一响,探头一看,是老汪出来,他面无表情的到铺中对陈新道:“东家叫你。”

“好,马上去,烦请汪兄带路。”

陈新跟在老汪身后,他还是头次到二进,晃眼看了看,这二进不小,但布局也就与其他院子一样,只是北边正屋分了一间作正堂,门开着,用来接待客人,老汪带着陈新来到东北角一扇门外,这间是赵东家的书房,整个院子是坐北朝南,也是坎宅,书房所代表的文昌便设在东北位。

“老爷,陈账房来了。”

“嗯,让他进来。”

陈新对老汪微微拱手,这种无礼的人最恨别人也无礼,所以陈新还是要做足礼数,老汪一如既往的不理会他,转了头等在门外。

陈新不以为意,推门进了书房,进去一看却完全不是他想的书房景象,房中摆了一张花梨书桌,桌上倒是摆了文房四宝,压尺镇纸也一应俱全,可惜全部蒙上一层灰,显然许久未用,书房正中很不合适宜的摆了一把醉翁椅,墙上没有半张书画,却挂满了各色倭刀。

赵东家背手站在房中,见陈新进来,开口道:“陈账房在我店中已有一二十日,还习惯否?”

“回东家话,还习惯。”

“听老蔡说你账房的事都会了?”

“能做一些,这也多亏蔡掌柜平日指点,两位伙计也待我甚好。”

那赵东家并不善于言辞,问了几句就断了话,陈新见识过他性格,也不胡乱说,书房中一时寂静下来。

赵东家本来是想说客气点,却实在觉得别扭,干脆也不再绕弯子。

“你敢不敢出海?”

“敢与不敢,东家吩咐便是。”

“不怕死在海上?”

“也怕,不过晚辈父母一贯教我安守本分、知恩图报,虽是危难时,也不敢忘记,东家于我有知遇之恩,无论东家吩咐什么,我尽量做到就是。”

赵东家点点头,“老蔡说你重情义,他没看错你。嗯,听说你还有个表弟?”

陈新略略一想,赵东家问这话可能有两个目的,一种可能是招表弟来铺中,以安自己的心,二是告诉自己知道自己有亲友在天津,以防自己起其他心思。

“回东家话,我有两个表弟,眼下都在一起住。”

“两个?老蔡不是说一个表弟?”

“前几日我带信回蓟州,说在天津有了住所,这个卢姓表弟也跟来了。”

赵东家皱皱眉头,这人还不止一个表弟。想了片刻后道:“我船上还缺一个伙夫,你表弟愿不愿来做,等回来后可得数十两银。”

陈新一听,明白这赵东家还是对自己不太放心,但这对陈新并不是坏事,能有个熟人在身边总是安心些,便毫不犹豫答应下来,“方才说的这个表弟定然愿意来,我便先代他答应了,谢过东家的关照,晚辈日后定然加倍用心为东家做事。”

赵东家道:“那好,那你回家收拾好行装,带好衣物笔墨。”

“是,不知几时走?”

“应是后日午后,出海总是险途,你明日就不必上工,安排好你家中事情,后日午后来铺中。”又对着外面的老汪大声吩咐:“老汪找夫人取十两银子给陈账房。”

老汪在外面答应了一声,听着脚步走远了。

陈新听了犹豫一下:“那明日岂非只有卢友一人在店铺,要不我还是来吧。”

“不必了,店铺中又能赚什么钱。你现在就可以先回去。记住了,除你表弟外,不要与任何人说及此事。”赵东家不再与陈新细说,躺到了醉翁椅中闭目养神。

陈新见状施礼退出书房,期待的机会终于到手,他站在二进中深深吸口气,舒缓一下心情,正在得意,三进的门突然吱呀一响,陈新探头一望,一张红扑扑的秀丽脸庞出现在眼前,咋这么眼熟呢。

“是你!”陈新终于反应过来,正是文庙中碰到的那个小女子。

那女子也同时发现了他,一脸惊讶,显然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陈新,右手指着陈新,结巴起来:“你,你,你”

片刻后她脸上才现出惊喜的神色,左右看看无人,两个眼睛又变成了弯弯的月牙。

她小声道:“你这小人家,不是让你到文庙等么,怎生寻到我家来了?”

陈新不及回话,脑中急转,没明白让自己在文庙等是什么意思,但眼下东家就在书房,当务之急是搞清这女子的身份,鉴于那天在文庙的轻浮举动,与他在店铺中树立的稳重形象严重不符,一旦被东家知道详情,恐怕不太妙,必须妥善处理此事。

当下陈新也压低声音道:“谁说是你家,这里明明是我家。”

“又是满嘴胡说,这院子是我爹买的,怎么会成了你家。”

原来真是东家的女儿,陈新心中叫苦,连忙一施礼:“原来是小姐,小生失礼了,我是新来的账房,叫陈新,那日文庙中唐突了,请看在我到文庙为小姐一家祈福的份上,不要见怪。”

赵小姐全然不信:“就是要见怪,还在骗人,祈福怎会去求孔夫子,我又不考状元。”

“我求的是孔夫子的哥哥。”

“孔夫子的哥哥?”

“对,他哥哥就是孔方兄。我求他保佑东家财运亨通,小姐大富大贵。”

赵小姐掩嘴低声笑了起来,看样子很是觉得有趣。

陈新乘机又道:“不过孔方兄有个坏习惯,不能让被祈福的人知道这事,否则就不灵了。”

赵小姐眨眨眼睛:“信你才怪。。。”

赵小姐正说着,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,赵东家出现在门口,冷冷看着陈新,两人说话声音都很低,他只听到有人交谈,没听清楚内容,但一个未出闺门的女子和陌生男子说话,总是不妥。心中对陈新便有点不快。

“爹!这就是新来的账房啊?”赵小女子丢下陈新,走过去亲热的站到赵东家身边。

赵东家不去理他,冷冷问她:“你二人认识?”

陈新怕赵小姐乱说,忙接口道:“是,那日东家同意用我后,我便到文庙为东家祈福,曾偶遇小姐,帮小姐指了路,是以认识。”

“哦”赵东家容色稍霁,也同他女儿一样疑惑道:“到文庙为我祈什么福?”

赵小姐以为他要说孔方兄,又忍不住笑,嘴角翘起,她爹最不喜人油嘴滑舌,倒要看这陈新如何碰一头灰。

“孔子弟子端木子贡乃儒商之祖,文庙十贤之一,晚辈就是向他祈福,求他保佑东家财源广进,一生平安。”

赵东家的刀疤脸上终于带上点笑,走海的人,最喜欢别人说平安二字,点点头:“原来如此,果然是读书人,难为你知道这么多,那你先回店铺去,一会在老汪那里领了银子,先安排好家中事情。”

“是,小生告辞。”陈新对两人各施一礼,赶紧脱身。

赵小姐完全没料到陈新又换一个答案,嘴巴张着多大,半响才想起做了个万福回礼。

等陈新出了二进,赵东家才板起脸问她:“他说的可是真的?”

“是真的给我指路,不过我可没见他有没有给爹祈福。”

“哼,一个女子家,怎能老在外边乱跑,还与不认识的男子说话。”

赵小姐拉着赵东家手晃起来:“爹,我那天不是和张婆走散了嘛。”

“以后没事,就多在家陪陪你娘,过两日我又要出门,不要整天在外边疯。”

“知道啦。”

一刻钟后,陈新慢悠悠走出铺子,怀中揣着老汪拿来的十两银子,他侥幸蒙混过关,那赵小姐也没告他状,不然这赵东家必定会对自己有看法,这出海机会可能就没了,赵小姐也是个怪女子,说话没头没脑,她什么时候又让自己到文庙了。

摇摇头,一路走着,经过文庙外,下意识看了一眼,一看可好,陈新差点一个趔趄,文庙外面的牌坊柱子上赫然贴着一张大大的字条,写了几个大字:“天王盖地虎,偶遇处买婆子”正是当时他跟赵小姐胡说的暗号,应当是前两天贴上去的,难怪刚才说是让自己去文庙。

陈新张大嘴,半响才回过神来。“这是约会啊,难不成这小妞看上我了?长得还可以,可也太小了吧,都还没发育好。而且笨得很,约会也不知道写个时间

↓↓点击下方阅读更精彩剧情↓↓

第三本:《崇祯十五年》作者:韭菜东南生

精彩内容:

第十二章毒杀群丐

“烧鸡有毒!”

最先明白过来的是大王,他惨叫一声,捂着肚子,在地上连续的打滚。

群丐这才醒悟。

“他么的,小狗你好狠!”

“啊,怪不得他不吃呢。”

“王八蛋,为什么要害我们?”

“小狗,救救我,我再也不骂你了。”

有人哭,有人骂,有人求饶。

此时,小狗不傻笑了,他傲然而立,冷冷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每一个人,眼神冷酷的如同屠夫面对待宰的羔羊。

老狗艰难的爬到小狗面前,颤抖着抱住小狗的腿:“狗儿,救救我……”

小狗笑了,不再是傻笑,而是那种讥诮的笑。

“老狗,你是不是觉得,你救过我,我也应该救你?”小狗冷冷说。他俯视老狗,连膝盖都没有弯一下。

老狗用力点头。

小狗一脸讥诮:“你错了,我不会救你,也救不了你,知道你中的什么毒吗?是砒霜!”

“砒霜!”

“好狠毒啊!”

“跟他拼了!”

群丐更加绝望,哭喊成一片,但却没有人能爬起来。

“狗儿,我救了你,是你的救命恩人,为什么连我也要毒?”老狗想不明白,他流着泪,想要知道原因。

“不错,你是救了我,但你最初并不是想要救我,而是贪图我身上的衣服,对了,我怀里的十文铜钱,也是你悄悄拿走的,对不对?”小狗声音冷冷。

“我……我照顾你三天,不是我,你早就死了。”老狗泪流更多。

“是啊,每天一大碗的凉水,就是你对我的照顾,要不是我身体好,早就饿死了。”

小狗声音更冷。

“狗儿,我是你义父啊!”老狗呜呜大哭。

“什么义父?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条狗罢了!”

小狗一脚踢开老狗,迈步向大王走去。

大王吃了两根鸡腿,吃的最多,中毒也最深,不过他身体素质好,在群丐都已经动不了的情况下,他居然能踉踉跄跄的站起来,迈步向庙里跑,不过仅仅迈了两步,就砰的一声摔在了庙门前。

小狗走上来,眼神怜悯的望着他。

大王的鼻孔里有血丝开始渗出,显然,他五脏六腑已经受到了损害,不过却没有立刻死,他睁大了眼睛,悲鸣的问:“为什么?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,大可以走,为什么要给我们下毒?”

小狗声音冰冷的像是雪山上冰凌:“因为我喜欢杀人。”

“你……疯子!”大王不能理解小狗的话,但他却看出了小狗眼神里的某种疯狂。

“另外,你身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我。”小狗阴恻恻地笑。

“我身上?”大王迷糊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,他身上只有一件宝:“我的刀?”

“聪明。”

小狗点头,蹲下身,按住大王,从大王怀里摸出了一把带鞘的短刀。

是一把倭刀。

轻轻抽出来,刀锋凛冽。

“如此防身利器,留在你身边实在是浪费,但我如果跟你要,你肯定不会给我,抢呢,我又打不过你,所以只好出此下策。”

小狗刀锋回鞘,叹息着解释一句。

但大王却已听不见了。

七窍流血,双眼圆睁而死。

在一阵惨叫之后,庙前的群丐也都没了声息。

小狗站起身来,看了一眼土地庙,提着刀,迈步离开。

“狗儿……”

想不到老狗还没有死,他双眼流血,拼命伸出右手,遥遥的想要抓住小狗的身影。

小狗稍微停了一下脚步,但终究还是没有回头。

……

京师。

朱慈烺在锦衣卫的簇拥下,出了北门,向城外校场而去。出城之后,朱慈烺令锦衣卫远远散开,只留他和陈新甲在中心小声说话。

“部堂,你对我大明的军制怎么看?”

朱慈烺问。

“这……”

陈新甲没想到朱慈烺会问这个,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大明的军制以卫所军户制为主,募兵制为辅。

所谓卫所制,既士兵平时耕种,战时打仗,亦兵亦农,类似于唐代的屯田制。

而其中的精锐则选拔为京军,也就是京师三大营,成为京军之后,待遇是原先的两倍,这样一来,天下的精兵大部分都握在皇帝的手中。

但正统十四年,“土木堡”之变后,京军覆没,为保卫京师,朝廷不得不大规模的推行募兵制,而募兵制的优点很快就显现了出来,大凡战斗力较强的军队都由招募而来。

到了万历朝,戚继光之“戚家军”,俞大猷之“俞家军”,更是大明朝募兵制的巅峰。

但募兵制耗费巨大,平均一个士兵消耗的粮饷,超过卫所制的二十个兵。

以朝廷的财政收入,根本无法大规模推广。

所以大明朝依然是卫所兵为主,有一段时间,募兵制甚至销声匿迹。

卫所制原本是一项很不错的制度,用少量的钱粮就可以支撑起大量的军队,但坏就坏在,这其中有“世袭”两字,所谓世袭就是父传子,子传孙,你老爸是军人,你就是军人,跑也跑不了。

大明初立之时,因为武职地位高,当军人有荣耀,屯田也有保证,所以能够纳入军户是求之不得的好事,但时过境迁,随着武职被文职完全压制,尤其是当国库空虚,粮饷无法按时发放之时,军户就变成最苦逼的一群人了。

雪上加霜的是,随着吏治的腐败,军官们纷纷霸占卫所的屯田,当起了大地主,军户非但要当军人,承担军事义务,还要给军官们当长工,种地纳粮,一旦有所反抗,就皮鞭抽打,军法处置。

如果是农户,还可以向州府衙门申冤,请大人们断个曲直,但军户是军人,根本没有这个权力,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。

加上万历朝后期以来,战事连连,当兵的九死一生,而且每每打仗,士兵还得自备干粮,当兵如同服苦役,如此一来,再没有人愿意当军户,逃籍的越来越多。

逃籍的多了,当兵的自然也就少了,若是平常倒没关系,反正粮饷是按照足额发放,军士越少,军官能贪墨的空饷就越多,如果上级来检视,军官们便会去雇一些“临时工”,混混乞丐,什么人都可以,只要能拿着兵器摆个样子就行。等上级走了,这些“兵”自然也就消失了。

可一旦遇到了战事,军队要出征,可就坏了大事了。

一万军户,连五千兵都出不了,大多还是老弱病残。

这是大明军制最大的弊病。

在朱慈烺看来,卫所军户制已经到了必须彻底废除的时候,只有全面废除,朝廷才能用省下的粮饷来进行募兵制。

不募兵就没有精兵,而没有精兵大明就必亡。

但军户制是祖制,在大明,什么东西一遇上祖制,就窒碍难行,不只大明朝,华夏朝廷历来都是这尿性,祖宗之法重于天,一代名相王安石,有宋神宗的强力支持,却也撬不动“祖制”这一块顽石。相比之下,本朝的张居正就聪明多了,他行的是改革之事,却高举祖制大旗,将所有抵挡改革的人,全部打成反对祖制,有祖制的“正义”的大旗在手,他的改革最后才能成功。

因此,朱慈烺要学张居正。

而这在之前,他想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,尤其陈新甲是现任的兵部尚书,对大明军制应该会有一些见解。

问完之后,朱慈烺没有着急,他静静等。

这个问题有点大,陈新甲肯定是要思索一下的。

陈新甲是一个聪明人,虽然朱慈烺的问题让他意外,但他很快就揣摩出了朱慈烺的心思:太子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个问题,既然问了,那就表示对朝廷军制有所不满。

其实募兵制和卫所制的优劣,朝堂上的重臣都心知肚明,但想要改变,却是不容易,一来朝廷根本没有募兵的钱,连卫所兵的粮饷都支撑不起了;二来,一旦废除卫所制,就会触动勋贵朝臣的利益,这些年来,在卫所兵上吸了多少血,用了多少不花钱的仆役,他们自己最清楚,所以他们不会支持废除卫所制。三来卫所制多年,各地兵制都以卫所制为根本,一旦更改,所需兵源又从何而来?

↓↓点击下方阅读更精彩剧情↓↓

今天的推荐就到这里啦,如果您有任何要分享的作品,请在下面的评论部分中留下评论!也欢迎给小编提意见哦,我们下次再见。

1
查看完整版本: 3本主角穿越到明末的小说,力挽狂澜于既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