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梨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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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7/22 17:19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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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岁那年,秦绵绵向心仪少年表明心意,被发了好人卡。

“绵绵,你是一位善良的姑娘。”

秦绵绵认为少年只是害羞或者没见识到秦家财力的豪横,还打算择日再让媒婆上门,却没想到少年回家就上百里巷的翠花家提了亲。

心仪少年已婚娶,秦绵绵只能用少年自卑,配不上秦家的借口安慰自己。

十八岁那年,她向一位家世相当的公子再次聊表心意,却又被发了好人卡。

“绵绵,跟你相处很舒服,但我们不适合。”

秦绵绵没有因为拒绝气馁,屡次上门找存在感后,收到了这位公子驾鹤西去的消息,她为此伤心欲绝了好一阵。

直到半年后,她在青天白日下看到这位公子左拥右抱,美女在怀,秦绵绵才明白自己屡屡被拒是因为那张脸。

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她样貌不出众,也不能怪爹……可她兄长是唐阳城第一美男啊!

每回看到秦时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,秦绵绵都怀疑自己是捡来的。

爹娘郎才女貌,兄长品貌非凡,一表人才,整个秦家,唯独她长相平平,身材平平,怎么会是这个家的一份子?

意识到这个问题,秦绵绵离家出走,打算去找自己的亲生爹娘,没想到一无所获,还因一次意外,跟兄长互换了身体,还被一名姑娘纠缠上。

这些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秦时越成为秦绵绵后,依然混地风生水起,还成为了唐阳城第一美人,俘获了第一才子的芳心。

之前被多次拒婚,难道不是那张脸的问题?是人的问题?

嗯?好像那里不对。

不过现在也挺好。

就在秦绵绵打算成为秦时越娶妻生子的时候,他们的身体又交换回来了,还跟第一才子定了亲。

秦绵绵觉得自己不该欺骗这位才子,跟他坦白,让他退亲。

没想到……

“你们互换身体的事,我都知道。”

秦绵绵:“啥?“

“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秦绵绵。”

秦绵绵:“啥?”

1

你是位善良的姑娘

“秦绵绵,你是一位善良的小姑娘。”

从小到大,秦绵绵已经记不清多少人说她善良。

从三大姨八大姑七大舅,再到同窗好友。

每个人夸赞她,只会善良两个字。

她一直认为这是称赞的话,就是觉得别人称赞兄长秦时越时,有点不同。

他们看到秦时越,眼泛绿光,如饿狼扑兔,各种亲近,说他品貌非凡,风流倜傥,是夫君的绝佳人选,有前途,有仕途,一定能为秦家光宗耀祖。

这么明显的对待,秦绵绵当然看到区别,就是不知自己差在那?

论才识,她跟兄长同一所学堂,同一位夫子,才学不过居于他之下,论样貌,她除了肤色黑些,眉毛淡些,眼睛不够出彩,鼻梁不够高挺,嘴巴不够小巧,长地还是可以的,起码还有一张小小的鹅蛋脸。

秦绵绵认为自己姿色不差,直到十六岁那年,她向心仪少年表心意,那名少年回绝她时,说了一句,“绵绵,你是一位善良的姑娘。”

秦绵绵才意识到这句话只是敷衍,但她还是不理解自己为何不被接受。

直到少年在她聊表心意的第二日,就到百里巷的翠花家提亲,她才慢慢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
翠花家在唐阳城是出了名的潦倒,除了姑娘俊俏,没有什么被人熟知。

作为秦家二小姐,被一张俏脸蛋打败,秦绵绵这个要强的人,只当是少年自卑,配不上秦家,安慰了自己。

因为这件事,秦绵绵一整年都不敢再喜欢别人。

眼看着秦绵绵碧落年华还没找到夫家,可愁坏了爹娘。

作为被唐阳城少女捧为第一美男的秦时越,站着说话不腰疼,轻描淡写对爹娘道:“秦家的家业,难道养不起小妹这个闲人?养她一辈子都成!”

居然有兄长诅咒自己的小妹嫁不出去,一向暴躁的父亲抄起棍子追着秦时越在院子里跑了九圈。

最后要不是父亲没力气追赶,这事可能还没完。

看着院子里的“父慈子孝”,秦绵绵看向身边的娘亲,幽幽开口,“娘,我真的是您的亲生孩儿吗?”

秦绵绵这话害一向温柔可人的娘亲抄起小鞭子,一路追赶她到府门。

有这两兄妹在,秦家估计有的是闹腾。

因为惹恼了爹娘,兄妹不敢回府。

一向路子野的兄长带着小妹到桂香斋喝酒吃肉,也不怕父亲知道后,会打断他的腿。

秦绵绵不太喜欢跟秦时越一起出门,因为他出现的地方,总会有一群怀春少女,把路围地水泄不通。

作为唐阳城第一美男,秦时越的长相确实祸国祸民,颠倒众生。

用秦绵绵的话来概括就是:此颜只因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见!

秦时越就是那画中走出谪仙少年,一袭白衣,模样丰神俊朗,那双如一汪清泉的桃花眼瞧着你的时候,脉脉含情,顾盼生光。

秦绵绵觉得他就是靠那双眼睛勾走了唐阳城少女的魂。

他真的完美遗传了爹娘的全部优势,面容姣好,身姿挺拔,肤如凝脂,秦绵绵含泪看了看自己矮小的身材,黝黑的皮肤,有时候觉得别人拒绝她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
“借酒消愁,愁更愁!”意识到自己丑的秦绵绵,打算一醉解千愁。

她觉得自己是狼人,却忘了自己不会喝酒,一杯醉倒后在桂香斋耍酒疯,拉着过路男子就问别人,自己长地美不美,引来路人一阵阵疑问。

这也就罢了,她最后是倒在一位陌生公子的怀中,醉倒过去。

那位被她抱上的公子,是江家大少江允南,也是唐阳城数一数二的贵公子,长相出挑,温润儒儒雅。

当秦时越背着醉倒的秦绵绵回府时,挨了父亲十棍,罚跪佛堂三天三夜,面壁思过。

酒醒后,秦绵绵得知自己醉后抱着江家少公子胡说一通,羞愧地无地自容。

秦母觉得事已至此,还不如送一份拜贴,备上一份厚礼上门致谦,顺便探探江父口风,可有跟秦家结亲的打算。

江家在唐阳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,跟秦家算是门当户对。

秦时越还在面壁的时候,秦母带着秦绵绵前往江家。

下马车的时候,秦绵绵紧张地捏了捏小手。

她深知自己肤色黝黑,今日特意穿了显白的红衣裳。

可是红衣裳穿在她身上,没多显白,倒有种东施效颦的感觉。

秦母知道她紧张,一直牵着她的小手。

江父江母已在府门等候她们多时。

江母看到秦绵绵,热情迎上来,拉过她的小手,亲切说道:“几年未见,绵绵已经出落成大姑娘,想必还是跟儿时一般体贴善良。”

每每听到称赞,都离不开善良二字,秦绵绵觉得今日的造访又是自讨无趣。

秦母向二老简述了那日误会,并表示今日拜访有意与江家的关系更上一层。

江家二老表示婚姻大事由他自己作主,便让侍女唤来江允南。

秦家作为唐阳城财势豪横的大家族,无人敢得罪。

几人在前屋等候片刻,侍女匆匆跑来,“老爷夫人,少爷病了!”

病了?这可真是太好了。

秦母提出前去看望。

这一看,果然脸色苍白,弱不禁风,病地快死那种。

秦母一向温柔体贴,看到江允南病成这样,上前问候几句,便带着秦绵绵回了府,不再多作打扰。

离开前,秦母表示两家结亲一事可往后再谈,却万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江允南病逝的消息。

派出小厮前去打听,果真看到江家府门高高挂上了白灯笼。

听闻江允南死了,秦绵绵为此伤心欲绝了好一阵。

她其实是喜欢江允南的。

反正就是一眼看到他那副眉清目秀的皮囊,后多处打听,发现他儒雅有才学,刚及笄的秦绵绵便动了春/心。

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还没开始,两人已经天各一方。

十六年顺心如意,没想过自己会在情路上如此坎坷。

可日子还是要过的啊,但秦绵绵没忘记每年清明都到江允南的墓前打扫。

就这样坚持了半年,直到某一天,秦绵绵在青天白日下看到江允南跟一位美人走在路上。

她才明白自己当了半年傻子,甚至不敢相信有人为了远离她,居然诅咒自己死了。

秦绵绵倒是没有多少生气,就是有点失落。

因为她撞见江允南那日,正好是秦绵绵替他上坟那日。

这该死的巧合!

秦绵绵没有把自己撞见江允南的事情告诉爹娘,反倒是一直躲在闺房,坐在铜镜前一直端详自己的容貌。

秦绵绵的闺房布置地清新雅致,有闺阁女儿该有的梳妆台,台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大红色梅花首饰盒。

房间四面有花窗,玉榻摆在西南方,夜里无法入眠时,抬眼就能瞧见窗外天际的繁星银河。

秦绵绵盯着铜镜里的都是缺陷的小脸出神,窗外吹进的凉风都没有吹散她眉宇间的忧愁。

天色昏暗,眼看着要下雨。

“秦绵绵!”秦时越一脚踢开房门,大摇大摆走到她身后。

在外人面前各种优秀的秦时越,在府上确实是这样一个粗鲁,而且不解风情的男子。

他上前拉住秦绵绵的手,神秘挑了挑眉,“走!兄长给你找一位相公。”

“我不去!”秦绵绵气愤甩开他的手,已经带上哭腔。

这事不提还好,现在被秦时越提了一嘴,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。

“爹娘总说你嫁不出去,若是认识这位公子,就没人敢说你老姑娘没人要。”

“秦时越,你是在向我炫耀吗?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?”

秦绵绵紧紧捏着小手,双眼微红,就是带着最后的倔强,不肯流一滴泪。

“我的小绵绵怎么了?谁惹你生气了?”秦时越苦恼上前,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。

秦绵绵含泪甩开,全身都在发抖,“你明知道我长这副模样,为何还给我介绍公子?你是觉得江允南的拒绝还不够羞辱我吗?”

“江允南不是死了吗?”

“他没死,就是不想娶我,诅咒自己死了。”

“岂有此理,他敢这样对我的小绵绵。”

秦时越挽起袖子往外冲。

秦绵绵刚试着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,房间已经没有他的身影。

他大概是想冲到江府,把江允南教训一顿,好在最后被秦绵绵在府门拦下。

不然这事闹大了,丢脸的,还是她秦绵绵!

秦绵绵把秦时越狂拽到闺房,秦时越一脸气愤朝她低吼,“他这样对你,你还护着他?”

“不是护着他,是你小妹我往后几十年还想好好活在这个世间。”

秦时越沉思了一会儿,转过身对秦绵绵撒娇,“你刚才凶我?”

他撒娇的样子,说实话,有点恶心。

“我凶你,是因为我觉得你会体谅我,不管我怎么任性,都不会离开我。”

“这话有几分悦耳,兄长要给小绵绵一个安慰的抱抱。”

秦时越朝秦绵绵张开手。

秦绵绵撇了撇嘴,张手迎上去,“兄长你说,我会不会是爹娘捡来的?”

“捡来的?”

“因为全家就我最丑!”

“小绵绵最好看。”

秦绵绵知道这是在安慰她,叹息一声没有再回话,心中已经在猜想自己的亲生爹娘是何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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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问题的秦绵绵,将秦时越忽悠离开,收拾包袱从后门跑了。

其实离家出走的心思早就有,只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。

想到秦家将自己抚养成人,秦绵绵心里感动,又纠结自己的身世,所以离开前,她已经向雷电发誓,若能找到亲生爹娘,一定会再回秦家,叩首谢恩。

离开前发现要下雨,秦绵绵特意带上了油伞。

那是她最爱的一把伞,亲自提笔画下了秦府花园春天时生机盎然的景致。

花团锦簇,绿柳周垂,三两蜜蜂,飞舞的蝴蝶。

看到伞上的景致,秦绵绵鼻子一酸,还是狠心离开,赶往城北的城门。

她打算先到百里远的青石镇碰碰运气。

由于是偷跑出,秦绵绵不敢备马车,更不敢骑马,就怕被爹娘发现,出来阻拦,她心一软就走不了。

天际飘散的细雨如轻纱一般笼罩大地。

本来薄雾般的小雨,在秦绵绵走出城门后,变成了磅礴大雨。

城门外的小路是黄土斜坡,雨水冲刷下来,坑坑洼洼,寸步难行。

天际一声闷雷,伴随着“扑通”一声,秦绵绵一脚踩水坑里了。

她想回城躲雨,等天晴再走。

没想到被这雷声一吓,就吓蒙了。

怎么也是被爹娘从小护在手心长大的千金小姐,这一点点雷声,她确实有点怕。

当秦绵绵挣扎着从泥水中抬脚的时候,一道闪电猝不及防将山骨上的一棵参天大树劈成两半。

看着一分为二的大树,秦绵绵愣了一秒,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抽起脚,赶紧往城里跑。

这个时候走山路,是最不理智且愚蠢的行为。

小心跌下山涯,死无全尸。

秦绵绵可不想被一道闪电结束一生。

可就在她抬脚准备跑的时候,摔了一跤,一头扎进泥里,吃了一嘴泥,衣裳全是泥,手上的伞不知所踪。

“怎么那么不小心?”一道清朗的声音伴随着雨声揉进耳中。

秦绵绵循声抬头,眼前多了一位青衣公子,眉清目朗,仪表堂堂。

只瞧一眼,秦绵绵感觉自己的魂,都快让他那双深邃细长的凤眼给勾去了。

如此俊朗的男子,跟秦时越站在一起,稍稍逊色,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。

秦绵绵意识到自己的狼狈,只瞧了一眼,便低下了头。

这样好看的男子,就连握伞的手都纤细好看,可惜不是她的夫君。

秦绵绵胡思乱想一通,被一道轰鸣惊醒。

少年公子最后把自己的伞给了秦绵绵,独自淋雨回了城,秦绵绵来不及问他家住何处。

雨还在下。

秦绵绵撑着伞,一脚一泥步走过城门,就最近的屋檐,蜷缩着身子坐下。

她现在又冷又饿,包袱里的东西已经被雨水打湿。

雨要是下一整日,她又没干爽的衣裳换上,到明日定会受凉。

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。

秦绵绵瑟缩两下,搓了搓手站起,打算先找一间客栈落脚。

想到现在这样狼狈,应该没有人能认出她就是秦家二小姐了吗?

当初选择在雨天出城,就是担心会被城里的百姓认出来。

爹娘发现她不见的时候,就会派人搜城,若她被这些百姓见过,那些找她的人,一人揪一个百姓询问问,她的行踪不是全败露了吗?

没想到刚站起来,秦绵绵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攻击脑门。

秦绵绵感觉自己的脑门被狠狠拍了一下,眼前闪过一片白光,差点没当场晕过去。

“岂有此理,敢打我主意,你……”秦绵绵抬头看到来人,后半句说不下去了。

秦时越睥睨她一眼,冷笑道:“说!继续说!”

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,也没有撑伞,还颇为潇洒站在雨中,看着秦绵绵,嘴角带了三分讥笑。

雨水“噼里啪啦”拍打屋檐,滴落的水珠在地上化作一朵朵小水花。

“怎么不继续说了?”

“我……”秦绵绵下意识往后退。

“你敢离家出走!”

“我要去找我爹,娘!”

“爹娘在府上。”

“我要我的亲生爹娘。”

“秦绵绵你脑袋进水了?爹娘在府上!”

秦时越上前瞪着她,眼睛快喷出火来。

敢情他这位小妹是个傻子?

“我是爹娘捡来的。”

“再说一遍?信不信我把你离家出走的事告诉爹娘?”

“爹娘还不知道?”

“你房里的丫头看到你偷偷从后门溜了。”

“叛徒!”秦绵绵暗骂一声,秦时越横眼一扫,她立马乖巧闭上嘴。

“傻子!”秦时越一步上前,终于躲进屋檐,站在秦绵绵左侧,一手揽过她的肩,没有一点嫌弃道:“想知道是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儿,到衙门查户籍即可,不需要山高路远去找身世。”

好像是可以这样。

秦绵绵怔了一秒,“我居然忘了这茬!”

“以后我就叫你傻子吧,你不配拥有名字。”

“爹娘如果知道我离家出走,会怎么样?”

“佛堂罚跪?面壁半年?禁足一年?”秦时越放开手,开始幸灾乐祸。

“你别告诉爹娘,我以后都听你的。”

秦绵绵小鸟依人靠他肩上,努力眨巴着双眼。

“没门!”

“当你下人一年,随你使唤!”

秦绵绵快速站直,面无表情说出这样无理的要求。

“发誓!”

“雷雨天你让我发誓?”

“不做亏心事,你怕被雷劈吗?”

“我是怕你被雷劈!”

话刚说完,一道闪电直劈二人的天灵盖!

秦绵绵就是觉得眼前一黑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*

混沌的意识逐渐回归,秦绵绵迷糊看到床边有许多影子,脑袋一沉,又睡了过去。

她以为自己死了,却在某一天清晨,被身体的异样整地一阵难受。

当秦绵绵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,床边的长生高兴凑上来,扶过她的肩大喊大叫,“少爷你终于醒了!”

长生是秦时越的小随从,长地眉清目秀,说话可可爱爱,打一拳能哭很久的小少年。

“少爷?”秦绵绵冷笑一声。

等会?这声线怎么有点奇怪?

秦绵绵又笑了一声,听着有点粗矿,再也不是她温润可爱的少女音。

她下意识打量厢房,她的琴跟梳妆台不见了,只剩竹窗边上的花梨木桌子。

桌上摆放着几张宣纸,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。

房间淡雅简洁,确实是秦时越的房间。

这咋回事?

“你再喊我一声,你喊我什么?”秦绵绵甩给秦长生一个不羁的眼神,表示他敢叫错,就死定了。

没想到秦长生还是面不改色喊了一声,“少爷!”

“你大爷!”秦绵绵用粗旷的声线喊出这三个字,然后抬头问秦长生,“刚才是在我在说话?”

“少爷你怎么了?”

“刚刚是不是我在说话?”

“啊!”秦长生突然大喊一声,转身跑出去,“少爷疯了!”

秦绵绵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在掌控中。

她抬手拍了拍胸膛,发现有些东西没了,身下倒是有一些东西变地很异样。

“我一定是在做梦!”秦绵绵轻笑一声,突然伸手解开亵裤。

她看到了什么?看到身下多了一些东西!

秦绵绵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,赤脚下榻,在房间找铜镜。

她找不到铜镜,最后在铜盘的清水中看清自己的模样。

清水里倒映的模样,眉目如画,丰神俊朗,脉脉含情的桃花眼,她最熟悉不过的模样,但不是她那张脸。

她秦绵绵变成了秦时越!

老天爷居然跟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!

3我的绿茶妹妹

“秦绵绵!”门口一惊一乍的少女音,吓地秦绵绵虎躯一震,猛地回头。

她看到自己气喘吁吁站在门口,未施粉黛,两手揪起绿裙摆,露出光洁小腿,双膝微屈,没有一点小女儿家的仪态。

“秦时越!”秦绵绵大吼一声跑上前,重重拍了他手臂一巴掌。

秦时越痛得呲牙咧嘴,终是放下了裙摆,一脸疑问,“为何打我?”

秦绵绵左右环视,将秦时越一把拽进房间,关上房门,用身子抵在门后,才小声回道:“你现在是秦绵绵,行为举止还像以前那样不羁,娘亲定会打断你的腿!”

“我不要当只会嘤嘤的姑娘,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!”秦时越上手去拽秦绵绵的脸皮,奈何身材娇小,手脚发软,对秦绵绵高大的身躯根本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。

而秦绵绵只需伸出一根手指头,按住秦时越光洁的脑门,他就叫天不应,叫地不灵。

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倒一个人,秦绵绵第一次感觉到男子身体的强大。

她突然好喜欢这个身体,脸还长地那么好看。

“秦绵绵,你再不放手,我就要喊爹娘了!”

“兄长开口,绵绵怎么会不满足你的要求?”秦绵绵调皮收回手,秦时越惯性往前一撞,脑袋瓜一下子撞上房门,嗡地一声,差点失去知觉。

以前都是被秦时越欺负,现在终于可以还手了。

秦绵绵拤着腰,笑地一脸得意。

秦时越平复心情,揉了揉脑袋站起,“秦绵绵,你真的不想换回来?日后就带着这个身体娶妻生子?”

娶妻?这一问,还真把她问住了。

秦绵绵思索了一阵回道:“那也挺好!”

“我……你给本少爷过来!”

“你有本事过来,我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,已经无处躲藏。”秦绵绵朝他邪魅一笑。

回想刚才一幕,秦时越觉得自己动手,一定还会处于下风,倒不如动之以情,饶之以理。

“你尽管安心地当你的秦时越,我当我的秦绵绵,给你挑一位容貌最出挑的夫君。”

“最出挑?”

“丑到极致就是好看。”

“爹娘不会答应。”

“爹娘一向疼你。”秦时越朝她温柔地笑,笑地像个小贱/人。

“你敢嫁,你就敢娶!”

“尽管娶,反正我现在是秦绵绵。”秦时越笑着打开房门。

说时迟那时快,秦绵绵一步箭上前合上房门,“我不要这个身体总行了吧,还你!”

她没好气坐在地板上,交叠双手护在身前,像个吃不着糖葫芦的孩童。

秦时越轻笑一声,紧跟着坐下。

“我们是怎么换过来的?”

“醒来就回了府,也就打雷那日……”

“难道是打雷?”兄妹二人异口同声,

秦绵绵却是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异样眼光打量秦时越,“发毒誓吧,哄骗小姑娘吧,遭报应了吧?唐阳城第一美男,就这种下场?”

“你秦绵绵善良,怎么也遭报应?”

“我替你挡了一半的劫,是你的救命恩人。”

“小姑娘什么时候把脸皮变得这么厚?”

秦绵绵冷笑一声,投去一个白眼,让他自行体会。

秦时越不想跟她斗嘴,静下心来分析问题。

“打雷那日,你我互换身体,也就是说下次雷雨天,我们试着发毒誓,说不定能把身体换回来。”

“要发你自己发,我可不想被雷劈死。”秦绵绵捏着手指头,一副漫不经心。

要不是怕揍一拳会打坏自己的俊脸,秦时越已经抄起棍子追上去。

“看来我只能把你离家出走的事告诉爹娘。”秦时越拂了拂裙摆站起。

秦绵绵赶紧拉住他,赔笑道:“你这性子也太急了些,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。”

“别以为你现在身材高大,我就治不了你!”

秦时越用秦绵绵那张不太动人的小脸,浅浅一笑,生生多了几分魅惑。

原来不够吸引,不单单是脸的问题,还有人的问题。

秦绵绵痴痴看着他那张脸,秦时越推了推她的脑袋,“还愣着干什么?起来收拾收拾,在下个雷雨天还没来临之前,别毁了我第一美男的称号。”

明明现在今时不同往日,秦绵绵还是被秦时越压一筹,她心里怎么能舒服?

秦绵绵快速站起,饶着秦时越娇小的身子打量一圈,“我可以站在你的角度上考虑问题,但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问题?”

“什么角度?”

“你现在是姑娘,可你的动作跟语气跟女子沾不上边,有一股大老爷们的豪横。你小妹我虽然容貌不出众,但也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,你这样出门,岂不是丢了秦家的颜面?”

“你到底想如何?”

“兄长的才学在小妹之上,也就这个礼,兄长要改改。”

“如何改?”

秦时越问地一脸天真,却不知道他问出这句话,已经进了秦绵绵的圈套。

当秦绵绵忽悠秦时越回屋换衣裳的时候,秦长生带来了秦父秦母。

秦绵绵这个小机灵鬼,怎么会被这种小事情难倒。

她胡编乱造一个借口,便将二老搪塞过去了。

*

秦府雨后的小梨苑,空气都带着清新甜味。

明媚的阳光透着云层洒落。

正值阳春三月,院子里的花开地极好,清风一吹,花香随风拂进鼻间。

此时的秦绵绵,翘着二郎腿,坐在小亭的石阶前,手中拿着一块点心,对着眼前走路各种别扭的秦时越指指点点。

“不对!不对!我们女儿家走路都是轻踮脚步,手捻兰花,摇曳身姿,外人看起来弱不禁风,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病态。”

秦绵绵坐在石阶前舒服自在吃着糕点,秦时越因为这所谓的仪态,急地大汗淋漓,湿了一身衣裳。

自从秦时越变成秦绵绵,他穿着越发朴素,衣裳不是水绿,就是天蓝。

他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衣裙,特意淡了铅华。

秦绵绵不在意他穿什么,只要好看就行,就是不知道他一名男子为何懂得如何使用女子的胭脂。

秦时越果然是迷一样的存在,但她还是想说一句,当男子真的过于舒服,她都不想变回来了。

“明明抬脚就能走的路,为何要如此做作?”秦时越已经被这些步伐整到失去耐心。

“这就是仪态。”

简单五个字,秦时越差点口吐芬芳。

“现在是什么时辰?”他索性不走了,走到秦绵绵身边坐下。

秦绵绵抬头漫不经心看了一眼骄阳,“约莫着快到午时了吧。”

她现在快放飞自我,开始有点飘了。

“我午时在桂香斋约了一位公子。”

“所以呢?”秦绵绵继续吃着糕点,也就当个旁人一样搭个话。

“你替我去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因为你现在是秦时越。”

“不去!”她这一声回答地如此决绝,没有给秦时越一点点念想的机会。

“给你买胭脂。”

“不要!”

“买衣裳?”

“不要!”

“替你找一位唐阳城最优秀的夫君。”

“不……”秦绵绵刚想回绝,“有多优秀?”

“你替我赴约,我再告诉你。”

“成交。”秦绵绵快速站起,走出几步后,转身拽起秦时越,“你陪我一起去。”

不带上秦时越本人,秦绵绵怎么知道他们赴约的内容是什么。

还是对男子比较有感觉

对于秦时越的身体,秦绵绵嘴上说着喜欢,还是多有不适应,走路忸怩也就罢了,腿一直迈不开,空有高大的身姿,却走出了女儿家的温婉。

你见过一位八尺男儿,走路蹑手蹑脚,手捻兰花指,脸带娇羞吗?

相比身边的秦时越,他走路大摇大摆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男子,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样子。

秦绵绵发现来往路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,觉得有点不对劲,往身边一瞧,差点没被秦时越气晕过去。

她正要发作,一名陌生男子疾速从秦时越的身旁跑过。

男子强健的身子只需轻轻一撞,秦时越柔弱地摔在了地上。

“岂有此理,本少爷你也敢撞!”秦时越骂骂咧咧爬起来,脱下一只绣花鞋,朝那名男子的后脑勺砸去。

没砸中,砸了路人。

他二话不说脱下另一只,蓄力一扔,砸中了!

这名男子大白天穿了一身黑衣裳,奔跑速度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,被秦时越的绣花鞋砸中后,恼羞成怒回头,浓黑的眉宇皱成八字形,三角小眼微眯,瘦削凹陷的脸颊和高颚骨。

就单单看他的相貌而言,秦绵绵觉得他不大像好人。

依秦时越现在的小身材,他现在去惹这样的鼠辈,绝对处于下风。

“你想干嘛?”秦绵绵快步上前拦下他。

秦时越睥睨她一眼,没好气道:“没看到他撞了我?”

“你现在是秦绵绵,大家闺秀!”

“大家闺秀就能随意忽视?蒙受委屈?”

“下回出门,我一定备马车。”秦绵绵使出全身力气拽着秦时越,生怕他冲上去讲道理,反一拳打倒,伤了他那张本就不出彩的小脸。

秦绵绵如此紧张他,还不是紧张自己的身体。

“本少爷不喜欢坐马车,瞧不上美人。”

“秦时越,你到底想怎样?”秦绵绵咬牙切齿,已经努力压低声音。

她怕旁人听见。

而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。

“你上去将那人打倒,今日这事就算了。”
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横呢?”

“秦府大少爷,必须横!”

“一定要打吗?”

“你不去我去!”秦时越推开她,依然想用自己的小身板跟眼前高两个头的男子横。

那来的自信?秦绵绵差点给他跪下了。

难怪之前总在府上听到他被罚的消息,原来是个在外面总闯大祸的麻烦精。

“我去!”秦绵绵沉默了半响,嘴里艰难吐出这两个字。

她现在比秦时越高两个字,不保护他,难道袖手旁观吗?

“谁扔的鞋?”那名男子用粗矿的声音大吼。

男子身材中等,秦绵绵淡定走到他面有,微微一笑道:“我小妹扔的,你方才将她撞倒,她心里不舒服。”

尽管现在在挑衅,她依旧站在端端正正,一字一句,字正腔圆。

围观的人中,已经有姑娘认出她是秦府少爷。

话音刚落,秦绵绵的右眼生生挨了男子一拳,眼睛四周积上淤血,生生黑了一圈。

秦绵绵“嘶”一声后退几步,围观路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就你这小白脸,也敢跟爷叫嚣,活得不耐烦了?还有你身边的小娘们,黑不溜秋,也敢出来见人?小爷我撞她,是她的荣幸!若放在春香楼,定是没人看上的丑婆娘,倒贴银子也没……”

这话未说完,男子“嗷”地一声,“扑通”躺地上晕了过去。

男子估计都还没看到是谁揍了他,只知道中拳后,嘴里的大齿掉了几只,便晕了过去。

男子躺在地下抽搐。

秦绵绵握着拳头站在男子身前,已经气红了眼,看到他晕倒不解气,还上脚踹了踹。

本来她也是不屑动手的人,就是听见男子最后几句话,气地把心里根深蒂固的知书达礼都忘了。

说什么不好,非林攻击她的长相,攻击长相也就罢了,还要拿她的模样跟烟花之地的姑娘相比,秦绵绵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?

事关尊严问题,这事绝不能忍。

“没想到,你现在挺狂!”秦时越穿好鞋走到她身旁。

秦绵绵紧握拳头,面目呆滞,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举动清醒过来。

“傻了?”秦时越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
秦绵绵低头看着他,撇了撇小嘴,俯身抱住秦时越,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哭喊道:“方才吓死我了。”

本来这事也算完,但她这一抱,又给围观群众多了一分逗留的欲望。

秦时越面露尴尬推开秦绵绵,俯在她耳边提醒一句,“注意你现在的身份。”

秦绵绵轻咳两声站直身子,一位白衣公子挤开人群,走到秦绵绵身前,作揖行礼道:“多谢兄台出手相助,这位小贼方才偷了在下的钱袋。”

此人剑眉星眸,仪表堂堂,一张干净的面容沾尽绝世风流,细长凤眸顾盼间光波流转,言语间又带着潇洒稳重。

这位白衣公子的出现,引起四周窃窃私语,大概又是姑娘在打听他是谁家的公子。

这样完美如画中走出的公子,试问那位姑娘不心动?

秦绵绵都有点心动了。

“赵兄。”

秦绵绵愣着没说话,旁边的秦时越突然出声。

公子许是走地匆忙,没仔细察看秦绵绵的面容,听闻一越赵兄抬头,也低唤一声,“秦兄。”,便别过脸端详秦时越,“姑娘认识在下?”

“我是他小妹。”秦时越尴尬笑了笑,又在暗处狠狠掐了秦绵绵。

秦绵绵回神解释道:“他是我小妹,秦绵绵。”

“原来是秦姑娘,在下失礼。”

原来秦时越今日约的就是这位赵公子。

赵府公子赵苏御,刚游历回诚,从小跟秦时越认识,出外游历后一直跟秦时越书信来往。

本来,秦绵绵只是为了替自己出一口恶气,没想到意外成为路见不平的大侠。

晕倒的黑衣男子由下人送到衙门,然后他们一起前往桂香斋。

赵苏御已经提前在桂香斋定下包厢。

好友相聚,都打算不醉不归,促膝长谈。

虽然秦绵绵变成了秦时越,但她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一杯就倒的秦绵绵。

为了不酒后误事,不管赵苏御如何热情,秦绵绵就是滴酒不沾,听故事倒是认真,都快听出神来,被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勾走了几魂。

赵苏御喜欢跟秦绵绵说他出外游历的趣事,说到有趣之处,都是神采飞扬。

许是游历这几年,他感觉了世间的喜怒哀乐,眼下掩了几分沧桑。

一旁的秦时越,顶着一张迷妹脸,跟赵苏御有说有笑,喝地好不痛快。

看到这一慕,秦绵绵揉了揉脑门,总觉得今天应该让秦时越顶着她那张脸赴约也可。

说的什么胡话

最害怕的事情,还是发生了。

秦绵绵飞扑上前,捂住他的嘴巴,跟醉倒的赵苏御说了一声,然后将秦时越强行带离包厢。

再喝下去,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。

秦绵绵将秦时越背出桂香斋,他伏在背止,依旧碎碎念念,“我小妹虽然容貌不出挑,脾气任性,还很烦人,但她是秦家二小姐,你娶了她,娶了她……”

得亏他醉成这样,还惦记秦绵绵的婚事,不过他这嘴也太损了。

都说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秦绵绵仿佛已经了解赵苏御是什么人。

估计跟秦时越一样,都有一颗行侠仗义的心,不是安分的主。

秦绵绵将醉倒的秦时越背回府,得不偿失,挨了父亲十棍,罚跪佛堂五日。

第一次感受父亲如此厚重的爱,秦绵绵承受不来。

每当她想还嘴,父亲手上坚实的棍子就会跟她的小腿亲密接触。

为了少挨几棍,秦绵绵只能闭嘴,乖乖去跪佛堂。

想想秦时越那些年挨的棍子,秦绵绵觉得爹娘对她还是挺好的。

因为白白挨了十棍,秦绵绵五日没有搭理秦时越。

其实就是她不能离开佛堂,不然又是另一种责罚。

罚跪的最后一天,秦时越那个小东西突然出现,假惺惺将秦绵绵从佛堂前扶起,故带娇羞,娇柔做作小声道:“你终于跪了一回佛堂。”

看他红光满脸,就知道他的小日子过地不错,那张小脸白净了许多。

秦绵绵下意识往后退。

这五日责罚,她没少偷懒,所以这腿也没那么疼。

她端详秦时越一阵,发自肺腑问了一句,“你疯了?”

“你方才说什么?你说我疯了?”秦时越一脸不可置信,手拿巾帕,掩面啜泣。

这该死的柔弱!太有代入感了。

秦绵绵已经在想象自己会如何解决眼前这玩意,“秦时越,你就不整点阳间的东西?”

“这难道不是你说的礼?”说完,秦时越低头干呕了两声。

他可能被自己恶心了。

“我没有保护你的欲望,甚至想捏死你!”

“下雨了。”秦时越突然正常说话,变脸比变天还快。

“打雷了?”

“我们现在跑出去,应该还来地及。”

秦时越突然拽起秦绵绵,风一般往屋外跑。

他应该比秦绵绵还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。

天际乌云密布,暴雨欲来。

秦时越将秦绵绵拉到院子中间,随后张开双手,一脸淡定抬头,等候雷电直劈他的天灵盖。

“秦时越,你就这么讨厌我的身体?嫌我长得不行?”

秦时越思索了一会儿,抿嘴一笑,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怕耽误你找夫家。”

“滚!”

话音刚落,一道轰鸣打断两人的对话,突然狂风大作,预示着一场暴风雨要来。

俩人同时抬头看天,秦绵绵表现地很淡定,只是静静等待。

本以为会迎来一场暴风雨,没想到狂风过后,天就放晴了。

秦时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依旧站在院子,等待雷击。

秦绵绵陪他站了一会儿,劝他回屋,没想到他不愿意放弃,死活耗着。

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,秦时越终于放弃,一脸失落坐在地下。

秦绵绵凑上前,同情拍了拍他的肩,安慰道:“兄弟,你还有下一个雷雨天。”

“秦绵绵,你要帮我。”

秦时越突然表现地这么颓丧,秦绵绵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
“我总不能替你求雨吧?”

“你是不是我最亲近的小妹?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有什么事,你一定会帮我?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你会替我成亲?”

“当然……等会,成亲?这有点太突然了吧?”

秦绵绵下意识往后退。

“你不帮我,我死给你看。”

“秦时越,我跪佛堂这五日,你到底经历了什么?”

“我看上了一位姑娘。”

“你不是自诩万花从中过,片叶不沾身?就断断五日,你就城门失守了?”

“缘分来的时候谁挡得住?”

“谁家姑娘?可以先订亲,等我们把身体换回来,你再成亲也不迟。”

“等不及了,我从未见过如此娇柔不做作的姑娘。”

“爱等不等。”秦绵绵冷哼一声,转身要往屋内走。

秦时越看准时机,飞扑上前,一把抱住她大腿,威胁道:“你不帮我,我就跟爹娘说,我要嫁人。”

“你觉得有人敢应这门亲?”

“重金之下,必有勇夫。”

“秦时越,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。”

秦绵绵最后一点耐心已经消耗殆尽,她觉得是时候让眼下这个小霸王感受一下世间险恶。

“当初若不是我冒雨去找你,我现在至于求你?从未想过你会如此薄情寡义,我不如死了算了!”

秦时越突然撒手,站起来,哭哭啼啼跑开。

这一哭二闹三上吊,真的把秦绵绵烦死了。

她跺了跺脚追上去,最终还是答应了秦时越的要求。

这该死的心软!

了解得知,秦时越看上了赵苏御的小妹赵倩。

前一秒还帮自家小妹牵姻缘,后一秒就盯上了别人的小妹,简直是禽!兽!

赵倩,赵家二小姐,爹娘手中掌上明珠,古灵精怪,爬树下水,骑马射箭,无所不能。

这样爱闹腾的姑娘,也不知秦时越招不招架地住。

秦绵绵无法想象这俩人在一起后,会把秦家闹地如何天翻地覆。

当秦绵绵向父亲提出要成亲的时,秦父老泪众横,感叹恨铁不成钢的儿子长大了,甚至没有问她娶谁家姑娘,两日便准备好聘礼,催促秦绵绵赶紧将姑娘娶回来。

一切就像做梦一样。

成亲是大事,这赵家姑娘也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,秦绵绵觉得不能委屈了她,下聘那日更是大张旗鼓,几乎整个唐阳城的百姓都知晓秦赵两家要结亲的事情,也害众少女碎了一地的心。

她们定没想到秦时越会看上粗俗的赵家姑娘。

下聘那日造访赵府,秦绵绵不想遇见赵苏御,就怕他会提到以前的事情,自己回答不上来。

事与愿违,心里想的总会跟现实有反差。

秦绵绵不仅在赵府碰到了赵苏御,还被他带到书房,展示他游历时收藏的各种珍稀小物。

其中一只圆形指环最为特别,绣红色的指环,圈外点缀了一圈斑驳玛瑙石,小小的一颗,有各种颜色。

放在日光下,还会映出五颜六色的彩虹,看起来甚是别致。

赵苏御说这个指环是从西域带回来的。秦绵绵喜欢地不行,又不敢开口。

人家千辛万苦从西域带回来,总不能夺人所好。

赵苏御好像看穿她的心思,拉过她的手,将指环放在她手心,“这个指环就当是贺礼。”

秦绵绵震惊抬头,蓦然对上赵苏御柔情似水的双眼。

柔情似水?气氛突然尴尬到极点。

秦绵绵咽了咽口水往后退,她怎么觉得赵苏御看她的眼神有一种无法忽视的热情。

这该死的热情!

秦绵绵心里瘆地慌。

可她现在明明是秦时越,赵苏御用这种热情的眼神看她做什么?难道他跟秦时越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

秦绵绵不敢再细想下去,赶紧溜之大吉。

(未完结)

原创请勿抄袭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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